我国正形成以创新为重要特征的产业生态系统竞争新优势

　　经贸新声

　　赵福军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我国参与全球分工合作的比较优势不断升级，从改革开放之初低成本比较优势，不断升级为以市场规模不断扩大、人力资本不断提高、创新能力不断增强、基础设施较为健全、产业链配套较为完善等为特征的综合竞争优势。当前，我国在综合竞争优势的基础上，正在形成以创新为重要特征的产业生态系统竞争新优势。今后，要加快塑造并充分发挥这一新优势，不断增强我国参与国际合作竞争能力。

　　改革开放之初我国以低成本比较优势参与国际合作竞争

　　改革开放之初，我国以低土地成本、低劳动力成本等优势吸引外资，积极承接劳动密集型产业，出口劳动密集型产品，参与全球分工。当时，我国参与全球分工，不仅劳动力成本低，而且劳动力规模大，劳动者尤其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出来打工的农民工特别能吃苦耐劳。以低成本比较优势参与全球分工，虽然发展的是劳动密集型产业，但促进了我国制造业快速发展，大幅提升生产制造能力，促进了工业化、城镇化。

　　新世纪以来我国逐步形成综合竞争优势

　　经过改革开放几十年发展，我国虽然劳动力成本、土地成本等在上升，劳动力成本比周边一些国家和一些发展中国家高一点，但是，我国逐步形成了以市场规模不断扩大、人力资本不断提高、创新能力不断增强、基础设施较为健全、产业链配套较为完善等为特征的综合竞争优势。在国内市场规模上，目前我国已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我国国内中等收入群体规模已达到4亿多人。在人力资本上，2021年我国拥有大学文化程度的人口超过2.18亿，规模为全球第一。而我国15岁及以上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由1982年的5.3年，上升至2021年的10.9年。在创新能力上，全社会研发经费从1988年的90亿元增加到2022年的3.09万亿元，研发经费投入规模已跃居世界第二，我国全球创新指数排名从2012年的第34位上升至2022年的第11位。在基础设施上，目前我国高铁、高速公路、机场、航运码头等交通基础设施日趋完善，综合立体交通网持续完善。截至2022年末，全国高铁和高速公路里程均居世界首位。积极推进面向全球的交通网络建设，推进铁路、公路、航道等基础设施互联互通，不断提升与全球互联互通水平。在产业链配套上，我国已建成门类齐全的产业体系，配套较为健全，多数材料、组件都能找到本土供应商，形成产业上下游分工合作深入、高效协作的产业链网络体系。

　　我国在参与国际合作竞争上，与发展中国家相比，虽然生产成本高一点，但生产效率高、生产质量高，产业创新能力较强；与发达国家相比，我国不仅有上述的综合竞争优势，在生产成本方面也还是有优势。

　　当前我国正在形成以创新为重要特征的产业生态系统竞争新优势

　　当前，我国在巩固综合竞争优势的基础上，正在形成以创新为重要特征的产业生态系统竞争新优势。这种优势主要体现在：一是良好的产业发展环境。近年来，我国不断实施改革创新，优化服务，大幅改善营商环境，我国在世界银行发布的世界营商环境排名，从2013年的第96位上升至2020年的第31位。与此同时，我国市场逐步发展壮大，消费市场逐步发展成熟，消费者考虑的不仅仅是性价比，还会考虑产品和服务对工作和生活品质的提升等，为产业链创新发展提供较好的市场环境。二是各种要素不仅能适应产业链发展需要，而且产业链上下游能协同发展。总体上看，基础设施、物流、科技、人才、生产制造、金融等各种要素，都能适应产业链发展需要；产业链上的生产制造、销售、服务等上下游，能较好进行配合和协同发展。三是产业之间协调发展。在发展实体经济的基础上，推动实体经济与数字经济深度融合，不断提升实体经济与金融、数字经济等协调发展水平。四是具备全产业链创新能力。创新成为五大发展理念之一，协调发展、绿色发展、开放发展、共享发展都在运用创新发展理念开展创新。我国除了在关系安全发展领域和少数领域需加快补齐短板，一般行业从原材料种植、生产制造、研发、运输物流到维修、知识产权、金融、标准制定等产业链所有环节，都具备了创新能力。而且每一个领域、环节的市场主体较为活跃，都在成为创新主体，积极运用数字化技术，探索多业态融合和商业模式创新。五是从参与全球产业链分工迈向自主构建现代化产业体系。改革开放之初，我国承接发达经济体转移劳动密集型产业，跟随或参与发达国家主导的产业分工。今天，我国在积极参与全球产业分工的同时，积极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提升产业链供应链韧性和安全水平，在一些关键领域实施自主创新和安全可控。立足国内大循环，围绕国内资源、绿水青山发展特色产业，形成产业链生态系统竞争优势。六是国家治理能力不断提升，较好适应以创新为重要特征的产业链生态系统发展需要。随着经济社会发展需要和产业链发展，积极运用数字技术，提供数字政务服务，开展相关改革创新，不断提升我国国家治理能力。

　　不断增强对外资的吸引力和提升我国外贸国际竞争力

　　当前，我国外贸发展仍面临外需不足、全球贸易增长放缓等严峻形势，全球的外国直接投资仍然继续面临下行压力，我国外贸发展、吸引外资所面临的外部环境严峻复杂。越是形势严峻复杂，越要加快塑造并充分发挥以创新为重要特征的产业生态系统竞争新优势。在外贸发展上，按照参与高水平的国际循环标准，以国内大循环为底盘，积极延伸和拓展外贸企业产业链，把外贸产业链扎根在国内，以产业链生态系统竞争新优势，不断提升我国外贸竞争力。在吸引外资上，更加突出以创新为重要特征的产业生态系统竞争新优势，不断增强外资投资中国的吸引力；注重吸引全球人才等，积极支持外资企业在我国设立研发机构，引进创新、研发等能力较强的外资企业，不断打造以创新为重要特征的产业生态系统竞争新优势。

　　（作者系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对外经济研究部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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